在種種影像新開起的這一系列「異種觀看方式」,分散於四週、每週一篇的系列性閱讀方式,很顯然地看出宣傳效力非常低落,不是網路平台觀者所習慣的(很誠實的,另一部份是平台受眾還不夠多)。雖然並非每期的影像都是我所執行拍攝,但是內心非常感謝郁敦願意這麼做,並讓我參與企劃。
從第二期的「疫情下的畢業生」專題講起,我們初步擬定了影像的方向,接著找來兩位今年畢業的實習生,請他們自行構想畫面拍攝,再邀請他們與我們分享他們的生活狀態,最後透過我與阿敦的討論完成影像的組合。有趣的是,兩位畢業生在拍攝當下,我們並未告知他們對方也有參與這項計畫,但照片各自提交出來之後,他們的影像巧妙的互相交疊成新的語境。雖然單張的力道確實不夠強,更尤其在社群上容易以多取勝,但這種上下疊圖也是另一種互文性,只不過對於一般觀眾來說的確難以察覺或進入脈絡。
不管是這一系列作品,或者是上一期關於回到房間的人、窗外的風景,對於我而言(也希望對觀者而言)都像是再打開一個世界,也嘗試以更長的敘事脈絡,帶領觀眾往更完整的閱讀方式走,並同時看見不同的觀點。比如說,22歲的獨角獸與22歲的兔子先生,可能是這個時代、這個年歲的年輕人在面對畢業,由他們的性格、成長背景,甚至是現代社會的景況下,做出的兩種不同選擇。因此,在圖像編排上也嘗試透過不同的形式跟大家分享——屬於比較自我的內心狀態,以及對應到外頭世界的感受。
工作的時候依然很悲觀地感到現代影像的快速流動性、充滿資訊性的特點(尤其網路社群,幾秒鐘沒看到重點就會被滑掉了),要持續並平穩地拿著相機確實需要勇氣,有時甚至還會混亂到不知道要相信什麼。自己覺得好的東西,卻愈來愈難傳遞到觀眾身上;想要發展更多攝影的可能性,但到頭來可能發現攝影就只是不停地美化現實。一窩蜂的實習生湧入想要投身這個產業,但可能在愈要求多工的時代愈來愈不知道該怎麼定位自己,再加上產業裡頭不斷面臨層層壓榨的惡性循環,更難以找到自己的方向、坐穩自己的位子。
書裡的世界向來很安穩的說,影像有什麼功能、該是長什麼樣子,因為如此,所以這般。但當論述要跟實際情況兜起來時,徹徹底底的是另一回事。理想與現實、工作和生活亦然,要踩的平穩需要更多的沉著冷靜,並記得在慌亂的時候,適時的提醒自己,丟掉一些不需要的,找到該做的。